最温暖的时光作文 篇1
白子卓
有一段温暖的时光,把岁月精雕细刻。
朝流曦霞,暮染岚烟,青砖黛瓦的小巷缠绵过碎石满街,轻抚过落叶满天,裁一寸落阳剪一缕光阴。
儿时的老院羞涩地嵌在小巷的尽头,等天边的火烧云一点点烧至酡红时,老院便热闹起来了。家家户户的孩童搬着上了年纪的老木凳,欣喜地围坐在院中央的小圆台周围,个个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,那里是老爷爷们演木偶戏的地方。
“俺老孙来也!”随着一生镲的脆响,木偶样的孙悟空栩栩如生,手持金箍棒,头戴紧箍圈,踩着筋斗云,威风凛凛。只见幕后的老爷爷,轻轻一提线,那孙猴子便腾云驾雾,颇有大将风范。台下的孩子们个个瞪大了眼,微张着嘴,小狼狗似的瞳仁随着木偶的变化无常转来转去。像极了黑色夜幕下一闪一闪的小星星。台上的唐僧一行人一路斩妖除魔,斗智斗勇,紧紧牵动着孩子们紧张的心。月色是微凉的,欢声笑语染得老院熠熠生辉。
小时候的快乐总是很简单,简单到满足于每周一场的木偶戏表演,也简单到与那些老人们一起做木偶的乐趣。那些老艺术家总爱围在一起,坐在老院的大树下,对着几根樟木细细雕琢,右手拿着雕刻刀,左手握着樟木来回旋转,只见其中一位老爷爷用刀刃在四脚架上刻出木偶的头型,接着用记号笔勾勒出五官的位置,然后接划的等分线渐渐削出头型,最后用刻刀细细雕出眼睛、鼻子等五官的形状,并把他们挖空。老人们总说慢工出细活,但年幼的我们怎么会有如此耐心。一些小孩们总会拿爷爷们剩下的樟木当武器打打闹闹,跑得不见踪迹,而我们这些大孩子,便喜欢缠着画木偶的老奶奶,寸步不舍离开。
常年的针线活,让老奶奶的手布满了岁月的吻痕,但仍挡不住那精湛的手艺。她手握年迈的画笔,鼻梁上架着古朴的木质铜镜,只见她蘸了蘸黑色颜料,在木偶的眉眼间来回描摹、轻触、摩擦、回笔、勾笔,一套动作行云流水。上了色的木偶仿佛被赋予生命,活灵活现,我们也会拿起小画笔装作小画家,留下年少的颜色。
故事的最后,我们长大了,老艺术家们不在了,木偶们也被健忘在记忆的最深处。后来啊,往事如舟被搁浅在岁月的彼岸。我们习惯于宽敞舒适的电影院,却淡忘了那年院中央的小圆台;习惯于美轮美奂的工艺品,却淡忘了那年亲手制作木偶的满足感;习惯于追逐大城市的灯红酒绿,却淡忘了那年小巷留下的单纯的小幸福。
凝视、凝神、凝思,我又一次坐在小圆台旁,望着那一个个暗淡了光彩的木偶,回味着传统的艺术精粹,回味着童年最初的故事,将温暖的时光留在心底。
最温暖的时光作文 篇2
陶思翰
那一把一把的香椿,串起了儿时最温暖的时光记忆。
“头茬香椿二茬芽,三茬香椿无人吃”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,各种树木在春风的抚摸下,竞相吐翠。香椿树在这个季节里,结出了一把把的香椿,芽红叶新。那一把把的香椿,成了人们的盘中饕餮。
每年四月初香椿最鲜嫩的时日,我们在姥姥的注视下,提着个小篮子,拿上采香椿用的竹钩树低的用手把芽摘下来,树高的要用专门的钩杆来摘。把篮子递给同伴,先迫不及待地举起三米长的竹钩,勾下枝头最鲜嫩的香椿芽。一小撮鲜嫩的香椿从纤细的树枝头“噗啦”一下从天而降落在了同伴拿着的篮子里。勾完低处的,我又沐着朝阳迎着微风,走到离树最近的高坡上,找个香椿最多最嫩的地方,让伙伴拿着篮子站在树下接,然后举起竹钩,对着香椿树枝头,挥起我的“采春勾法”,香椿芽瞬间就被我一勾而空。待到篮子里满的再也装不下去了,我们才会恋恋不舍得从高坡上一步步挪下来。姥姥坐在温暖的屋檐下,安详地精心地挑拣我们的收获。
而后,姥姥会拿出一个大盆,用清水将香椿洗上几遍,捞出来放到盖帘上,让残余的水慢慢地流干。这当口,姥姥已经把面粉,鸡蛋以及备好的调料拌在一起,制成了鸡蛋脆皮酱。灶膛里的柴草也已点燃,大铁锅里已经烧上了油。待大铁锅里的油冒出热气的时候,姥姥取出花椒和盐,放入油锅里。姥姥翻炒了一会儿,噼噼啪啪的油炸声伴着椒盐香便飘满灶房。把椒盐捞出锅,碾碎,椒盐粉也就备好了。然后,姥姥就把一撮面粉洒在沥干的香椿上,再放进制好的脆皮酱里,用筷子夹着香椿在酱里搅动,使脆皮酱均匀地裹在香椿表面。尔后,把裹好酱的香椿接连放在油锅里。香椿霎时就和热油打成一片。最后,姥姥就用她那“潇洒”的动作,把椒盐粉均匀地撒到香椿上。这些都做完,就把金灿灿的油炸香椿鱼捞到盘子里。浓浓的椒盐香和臭臭的香椿香混在一起,溢满小院。惹得我们使劲地吸着鼻子,口水早就顺着不争气的嘴角流下来了。等姥姥尝过后,我们这些孩子每个人的手里,早就准备好了一双筷子,还没等姥姥端上桌,便抢过来狼吞虎咽地吃起来。
整个房间,甚至整个院子里,都飘着香椿鱼椒盐浓浓的香咸!那是人间最真实、最原始、最温暖的时光!
今年清明节,我回到老家,还专程去村沟看望了那几棵高大的香椿树,它还是一样的枝繁叶茂,一样的遒劲挺拔。抚摸着它那久经沧桑龟裂不堪的树皮,我俯身捡了一把散落的老香椿,小心翼翼地托在手心,贪婪地吮吸那股熟悉的的香气,脑中又浮现出那最温暖的时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