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年前,她高校毕业,第一次穿上纯白的护士服,圣洁的像初开的百合,她每天穿梭在轻微病痛的患者中,忙忙碌碌做着挂点滴、量体温的小事,正义事业是如此简单。
几年后,她的基层工作告一段落,她像刚会飞翔的鸟儿,心底的悸动就要冲破轻薄的羽翼。那是她第一次拿起手术刀,在其他资深医生的协助下完成了一场极为简单的小手术。像是水袋裂开了口儿,各种各样的手术纷至沓来。手术越来越多,也越来越烦杂而困难。但正义袭笼了她,她像荷马史诗中风神的皮袋,接受着纷纷而来下的手术单。事业像涨大的气球,带着她圣洁的心飞向湛蓝的天。
福之所倚,祸之所伏,在她踏着圣洁的云朵从容从事正义事业的流光中,一颗万千重的玄铁矿将她击中,事业像被针扎漏的气球,摇摆着就要坠落。她得了一种很重很重的病,重到她再也没机会操握手术刀。在同事们的扼腕叹息中,在她苍白的如同瓷娃娃的面色下,她生病的手连同她无助的心一起被推向了冰冷的手术台。是心底仅存的正义安抚着她,让她暂时忘记颤栗。
从天堂落到地狱的刑罚并没有打倒她,他只是将她从圣洁的'天使打回平凡的人类,并残忍的种下一世不得再为天使的咒语,恶毒的诅咒像潜伏的病毒,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每夜的梦魇中。正义事业是如此坎坷。
一切都回到了原点,她像刚毕业的大学生却带着沧桑的双手继续起了量体温,打点滴的基层工作。同事换了一批又一批,和她熟识的仅剩住院数十载的老人,那个见证她辉煌与衰落的老人,那个她每日照顾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的老人,那个在她最孤独无助时依旧支持她坚守岗位的老人。在他身上,她能看到自己像充满正能量的超人,像那些带着朝气的新面孔……正义在细微中开出花来。
流年的沙弥漫了她的眼眸,恶石丛生的路蹒跚了她的步伐,她没有了健步如飞的稳健步伐,不知自己多舛的路还能走多久,但她铭记着“从事正义事业,能辩论就辩论,能讲解就讲解,能干具体事就干具体事。这样,正义的事业就完成了。”
多少岁月更替,多少冬去春来都在具体的事上辗过?多少青春热血,多少精诚实干都在具体的事上奉献?我不是“她”,但我知道,直到她老了,步幅蹒跚到再也走不动路了,她会依旧将正义化作气息,吹向遥远的天边。
因为有正义缱绻,在走向坟墓的路上她依旧不孤独。